瞬间如逝
文:阮小懿
在一个同样的空间,用原始的躯体来展现一件作品,秦天喜欢从身体的内在韵律和心理活动叠加,而路路则搜集记忆和记录那些正在消逝的空间切片,何金安一如既往的将现实的写真与梦境的虚幻融为一体,题材虽然转变为人与自然的关系,但对画面抒情诗意气氛的控制早就让人忘记了人体原本的身份特征,带入神秘、梦幻而又恍惚的情境里。他们总是从不同的视角去创造艺术,同一个存在,却有不同的注视,或者,这个就是殊途同归。
这个展览算是如期而至,三个年青的艺术家都与南京艺术学院大有渊源,秦天和路路至今还都在南京艺术学院任教,何金安恰好今年峰回路转的回到南艺读博,当然,他们除了艺术创作不断交替的生活路径相似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相同。他们有不同的工作室,不同的书架,不同的性格习惯。当三年前我代表依索帕拉画廊去秦天的工作室约展时,他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聊起了雕塑是要挖掘本身往内深入的空间还是目光朝外延展向外的空间,形体本身的生成是他作品的一个羽化过程,他的厄舍尔系列2013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柏拉图曾说:“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想的,在那具皮肤之下,有无限的可能性。”一个关乎躯体透过空间迅速变化,关乎存在的流动感和失重感的感知的展览在脑海中闪现,只是那时候未定下具体时间。
后来看到路路的一组浮雕作品,他用对照的方式,把重的轻柔、沉默的易变用浮雕的形式对接出来。以身体的局部为题材,有些禅意,宜默不宜说,多少有些“断、舍、离”的知觉反映在里面,很东方很佛性,作品很沉默,但自有一种张力,在默默的传递着某种叙事或情境,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修养知觉的是不同的情境,贵在心领神会,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中的一个手势一袭背景抵过千言万语。有趣的是,把他的这组作品置于一个分离的空间里,忽略了时间的因素,竟生成了一种彻底、清净、简捷的旁观。
就这么巧,我多年的朋友何金安近半年刚刚创作了一个系列作品,恰好同样以身体作象征的运用,通过特定的罩染等手法,将清楚的诗意引入未知的记忆空间,画面惯用冷色调营造出的东方意象遍布画布空间,诗歌式的情绪以及虚实之间细节的描绘,仿佛是把一个人从空间的体验感传返回画面中,也许是一个的空间,也许是许多人内心的一个人的空间,探索着时间或空间中可视又非可视的边界。
就这样,一个以躯体和空间多重呈现,交织出一种强烈存在感知的展览,如期而至。他们都按照自己的逻辑生活和思考,那种坚持独立表达和创造的执着却那么的相似。
这次展览,你可以直面内心,也可以编织时空,当你站在作品前,恍惚的那一刹,瞬间如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