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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杨键作品展

城市江苏 - 南京
地点南京江宁区汤山街道美泉路11号汤山矿坑公园灰窑遗址
时间2022-11-25~2023-01-31
开幕2022-11-25 14:30
“悬空”杨键作品展,共59点击查看组图

伟大的墨画

韩东

杨键当然会选择水墨材料,这属于题中应有之意。从最初的抽象山水到现在的钵和芒鞋,这之间杨键经历了重大的思考跃迁。还是用他自己话说最为准确:“喜爱山水只是我的一个美学习气,我必须同自己的习气作战,而且,最重要的是,传统的梅兰竹菊的世界,山水的世界,也就是一个传统的形象世界已经死亡,我必须建立新的形象世界,这就是为什么我画了芒鞋和钵的原因。”

艺术家选择和强调自己的图式,以彰显个性语言合乎情理。杨键也不止一次地表示,画画对他来说是一门手艺,谋生的手段。这里难免会造成某些误解,钵和芒鞋只是杨键签名式的个人符号。其实不然,选择钵和芒鞋在杨键可谓“蓄谋已久”(毛焰语),它们既不是西式绘画中的静物,也非传统绘画里花鸟虫鱼之类的事体,是什么?意象而已。

钵和芒鞋是杨键蓄谋已久所选定的意象,一如诗歌修辞里的意象,具有强烈的精神象征性。按杨键的话说,就是“形象与意义的世界”里的东西。它不是艺术家随便碰上的手边之物,或者,只是有利于展示独特的绘画语言——艺术家们选择静物对象时大多如此,随机,或出于个人偏好,或所画属于传统约定的描画物象。当然好的艺术家具备将具体转化为抽象的能力,久而久之便超越了具象束缚,可望成就具有个性并达于普遍绘画语言的神奇。

杨键不然,从一开始,他的具象就是抽象,他的静物或者器物就是意象。意象的精神象征性在杨键那里是前提性的,他并不是一个为画而画的画家。

为什么是钵?为什么是芒鞋?为什么迄今为止杨键只画了这两种?虽然,杨键有精准的夫子自道,我还是想用我的方式稍稍加以展开。

钵的形象其实暧昧,在杨键那里常常呈现出碗的形态。而且是那种粗笨的大碗,既日常又传统,关键是贫苦。这是下层人民所用之碗,经年累月、代代相传,你甚至都能看见那碗沿上的缺豁、碗上的裂隙和修补碗盏的铜钉。这些细节虽然被杨键一概抹除了,但你就是这么感觉的,如果说那是碗就只能是这样的一种碗。正因为其暧昧,它似乎又不止于碗,它还是钵,衣钵的钵,托钵行乞的钵——还是碗,讨饭用的碗,但却是为了信仰和超越讨饭行乞的碗。弥漫堵塞的一团黑暗之中,钵或碗的沿口有一抹亮色,你可以理解为光明,也可以理解为白色的米饭。

如果仅仅是钵,杨键是不会画的。仅仅是碗,杨键也不会画。正是这一意象的双重性和两级性让他选择了钵-碗。按杨键的话说,“没有内在的超越,有何意义?”他还说,“光是一口碗也太苦了,我就将一口碗转换成一只钵。”“一方面,它承担着重负,一方面,我又放下了重负……它看似一口碗,却更像一只鼎,一口钵,无物堪比伦。”杨键的清晰和自觉的确是罕见的。

他选择芒鞋意象也是大致的逻辑,日常、传统、中国、贫贱,同时那也是僧人之鞋、苦行之鞋、超越之鞋,并走在转化的道路上。

也许正因为杨键所要求的双重-两级意义的意象不可多得,至今他只画了钵和芒鞋。并且画钵最为成功。芒鞋的形象以正常视角观之,不仅难画也不够单纯。经过尝试和摸索,如今杨键的芒鞋变得更加简化和抽象,看上去就像是骨片、龟甲、朽木或帝制时代大臣上朝时手中所拿的笏板。我觉得有点意思了,开始接近杨键的意图了。

有人建议杨键去画青菜,理由是他是一个素食主义者,这无疑是想当然,只看见了青菜的日常、普通和与杨键个人的私下关系。但青菜就是青菜,无任何超越的可能,也无法承载重建文明的重大期许(杨键:“必须建立新的意义,或是象征的世界。”)杨键岂是齐白石?

我倒是突发奇想,以为杨键可以去画杖。杖和钵和芒鞋一样,作为意象具有双重两级的意义,它日常、普通,也贫苦——盲人和乞丐必备的拐棍、拐杖,同时也可以是权杖或作为某种宗派传承的信物。毛焰对我的说法表示赞同,他说,“杖直直的一条,画起来会非常好看。”

我们的议论并不重要,但由此引出了一个绘画语言问题。杨键的绘画语言同样惊世骇俗。

传统水墨中没有杨键这样的画法。也有恢弘密实沉凝的作品,如《富春山居图》《溪山行旅图》,以及杨键推崇的《雪江归棹图》《雪溪图》等,大多为大尺寸的或全景式画法,且限于山水题材。文人画中的小品则以轻盈的写意为旨趣,水墨材料自由飘忽的特性因此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在较小尺幅内针对独立物象的描绘,不惜一切代价的塑造几乎没有。就此而论,杨键的绘画方式完全不是传统文人式的。无论他同意与否、愿意与否,杨键都是一个新派艺术家。

我说过,艺术家在中国是新人类,他们恰是以创造世界的形式或语言为己任的——这与文人截然不同。尽管杨键倡导复古,他的做法与正宗的古人却相去甚远,甚至于相背,而与所处的时代紧密贴合。他说,“明清,乃至民国以来的意义世界,或是象征世界已经死亡。”他没有说出的是,画那些画或者那样画的文人已经死亡。崩塌的不仅是那个符号化的世界,更是维系那个世界的原则、方式、逻辑,落实在绘画这件事上就是画法。不仅是画什么,更是怎么画。

杨键的革新(按他的话说,就是“如何出离?如何重新开始?如何进入此刻……”)不仅仅体现在描绘意象的选择上,更直接的是语言及其方式。方寸之内倾注所有,不惜时日、生命,层层叠叠,一张接着一张,盈满而滞塞,浓郁又深重,这哪里是传统文人的画法?连自诩的新式文人都不会这么画,不屑也不敢这么画。或许杨键自况为工匠精神,但实际上是真正的艺术家精神,甚至也不源自于我们的也是杨键深为惋惜的那个传统、传承。

说绝对点,杨键是在以画西画的精神、方式在画中国画。他的思考、设定、逻辑和目的都说明了这是一个当代人,一位货真价实的艺术家,只不过更为诚恳和勇敢。在中西文明交汇、冲突的漩涡激荡中坚持站在弱势一边,且不沉溺于衰败的成因自我麻醉(体现于他在行为上的见贤思齐)。

杨键弃绝了水墨的自在、灵动、飘逸,轻捷绝尘的一面,却发现了它的滞重、沉实、凝聚、枯涩乃至拙笨。水墨,从某种意义上说,杨键弃绝了水而发现了墨(尽管杨键声称他“更倾向于水……柔弱的语言生态是水的生态”)。不就是灰白一片、灰蒙蒙的吗?灰暗、黑暗、幽暗、幽深、纵深……这不是墨也只有墨才能做到的吗?杨键甚至连书画一体文人以为奥妙渊薮的笔触都省略了。他的题跋、签章又在哪里?

杨键的绘画,我想杜撰一个概念,加上一个定语,称之为“伟大的墨画”。

(202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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